你相信那是唯一，但為什么還要有努力來讓它成為唯一？實際上，當你在用努力來使它繼續成為唯一的情況就顯示出它本身并不是全然的。如果它是全然的，你就根本不用擔心它的唯一性。任何第二、第三、第四都不會是唯一的敵人，任何第二、第三、第四本身也要是走向唯一性才會變成永恒。我是從不反對唯一性的，過去也一直堅信象你一樣的唯一性，但存在對我太慈悲了，存在毫不猶豫地把我的這種理解和堅持粉碎了。所以到了這樣的時刻，我明白了唯一性就是每一次的全然。我相信愛情是唯一的，但以后領悟到，每一次全然的愛就是唯一的。我相信忠誠是唯一的，但以后領悟到，每一次全然的忠誠就是唯一的。所以我不會拒絕第二次愛情，我不會拒絕第二個朋友。這是存在教給我的。所以我現在根本不用擔心，根本不去想用拒斥第二、第三來使它成為唯一，因為我了解到那個唯一性是從不與第二、第三等相關的，那個唯一性只與完整、全然有關。懂得這個奧秘，讓事情自然發生！

　　實際上，頭腦總是簡單地滿足它自己的不完整，頭腦給予它自己一個虛假的滿足。這使我們在生活中處處碰到矛盾和沖突，處處碰到困惑。如果心還是活的，就一定會有困惑。所以，感覺到有矛盾、有沖突，就意味著我們的心還是活的，我們的心還沒有麻木，我們還有希望。存在的慈悲讓我們有所驚動，因為心從來都是傾聽存在的召喚的，心從來不拒絕存在的關懷，只有頭腦會制造界限，制造假象，頭腦聽它自己，頭腦拒絕存在。

　　事實上，當你全然，當你盡情，你就是完整的、完美的、唯一的，因此，任何你所做的都是完整的、完美的、唯一的。那個你所做的品質完全取決于你的品質，甚至你所做的某個外在的東西，譬如你做的衣服、你編的竹筐等等，它也會因你的品質而獲得唯一的品性。所以，甚至那些成道大師住過的地方就成了圣地，那些他觸碰過的東西就成了圣物。我不是在頭腦的意義上講圣地、圣物等等，而完全是在實際的事實上講圣地、圣物。因為某些品質非常接近大師的人籍著到圣地或碰觸圣物，他就被完全蛻變而成為唯一，這種事在意識成長的歷史上有很多很多的發生。所以你是唯一的、全然的，整體的才是關鍵，任何操心事物的完整、完美和唯一的想法都只是頭腦的簡單性表現，如果你是不完整的、不完美、不是唯一的，那個事物的完整性、完美性、唯一性就只能是假的，或者說是膚淺的。愛必須是真的，必須被深入。

　　作為事件的愛，它一定是唯一的，你和某一個人戀愛一定是不同于與另一個人的戀愛。事實上，這樣的“唯一性”可以用“具體性”代替，每一次愛都是具體的。但是，如果你沒有完全涉入，那么這兩次愛在內在品質上是一樣的，在內在品質上，這每一次的愛都不能成為唯一。許多人的許多愛只是在重復而已。所以，我講的愛的唯一性根本不在事件，而僅僅在于愛的品質。

　　如果你的愛的品質是唯一的，你就不需要用努力去維護它的唯一性，因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摧毀它。你是完整的、唯一的，你就會去支持它，你不可能對它有所損害。你是分裂的，你雖然反對它，但你的反對無法進入它，因為它是完整的、無懈可擊的。即使你在語言上、行動上有所謂的反悔、貶損等等也無濟于事。所以我比較相信女人的愛。女人的愛比較全然，即使她事后有后悔。有的悟性并不高而全然投入的女人往往在事后后悔說太投入、太被傷心，從此，因為害怕被傷害而不再投入，這樣，她的愛也就枯竭了。而有的女人，象你，因為投入、全然，所以太過于珍惜以至于害怕它被破壞，然后用拒絕第二次愛情企圖使它成為唯一。這樣，你的愛也就死了，你還會因此而干枯。

　　我不敢肯定你的唯一一次是否全然。如果看你那被理智所壓抑的自然的你，我知道那發生的是全然的、是唯一的，因為我感受到自然的你很美，很讓我感動。而即使是這樣，你也是錯解了唯一性，所以你在堅持、執著。你的錯解會使你累、使你苦，但你或許因此會感到更神圣、更心碎而心醉。但那是頭腦所給你的幻象。頭腦一直在教導你說，痛苦是神圣的，壓抑是道德的，但只有自然是神圣的，只有歡笑是神圣的，只有幸福是神圣的，只有健康是神圣的；痛苦是丑陋的，壓抑是不道德的，病態是骯臟的。

　　如果以你的分裂狀態進入戀愛，那只會是一場交易，你只是在完成社會、家庭給你的任務，那不是愛。在目前，你不去這樣做，但你是虛弱的，你認定那唯一的，但你不一定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正是因為這樣，在將來你或許會遵從父母或社會的壓力而結婚，但那僅僅是婚姻。要是如此，我倒希望你獨身。事實上，有很多很脆弱的女人收藏珍貴的唯一愛情而隨便結婚，是不是？那是分裂的。我所愿的是全然的愛引導到的完整的婚姻。我不考慮婚姻就是因為在我看來，真正的婚姻只有全然的愛才能帶來。所以婚姻不是一個關鍵，婚姻也不能成為其他的交易物，更不能是自己向社會、家庭、傳統屈服的一著。我所追尋的是神圣的愛情和婚姻。只要有全然的愛情，婚姻有沒有都不要緊。因為愛情可以是無關于現實的，但婚姻是有關于現實的。所以，在我，有愛就夠了，相隨的婚姻有沒有我不去考慮。

　　你目前只是在保持不墜入第二次，那來自于你的理智以及理解“唯一性”的偏差。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允許愛在你心中再度發生，如果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又使你墜入愛河，那我會非常非常喜悅。因為你讓愛流動，你就再度成為完整的，你就再度是自然的，你的理智就死掉了，你的分裂就消失了。你知道嗎？你的完整自然是多么的美啊！隱藏那美的，簡直是瀆神的，因為美就是神，神就是來創造你的美的。讓你美麗地存在就是神的整個努力。

　　真的，現在你很矛盾，不要回到原來的層面隱藏矛盾，因為矛盾就如烈火，你用紙是包不住它的；要把自己帶到更高的層面，從而讓矛盾消失，使自己完整。人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所以人注定要走向神。實際上，成為神是人的命運。特別是你這樣的人，那個注定已經是顯然的。

　　現在，只有愛才能使你完整。讓愛發生！

　　因為你拒絕，差不多拒絕靜心，其實你仍是矛盾的，是嗎？

　　愛、靜心和藝術是三條通往神的路，當然只是二條顯著的路。

　　顧瑞榮先生介紹：男 生于1964年，1991年上海師范大學中國哲學史專業碩士畢業，入華東師范大學社會科學部任教，1997年翻譯出版《學習的革命》，并在全國范圍內作深入的推廣工作，1999年撰寫并出版《〈學習的革命〉導讀與實踐》，掀起中國的學習革命，推動中國素質教育進程，竭力倡導識自教育。現為上海師大哲學系博士生，專攻中國古代哲學。

（賀鳳麗）